第 15 章 天鹅湖
宜笙在“梦中” 闹了秦见川许久,还被他连连推开几次,直到自己故作委屈地濡湿眼眶,才再次被男人心软地抱进怀里。
终于得到满足的人蜷缩在秦见川怀中,温热和环抱时的禁锢感瞬间驱散寒夜的冷寂。
直到黎明来临,她睡眼朦胧地伸出手抚摸身侧,空落的冰凉手感才将人拉回现实。
空荡冷寂的身侧仿佛也在昭告,刚刚不过是场梦。
宜笙在心中叹了口气,阖上眼继续睡,希望刚刚的梦能延续下去。
直至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她才再次睁开眼。
这时衣帽间的门也刚好被推开,穿戴整齐的秦见川从里面走出来。
宽肩窄腰的男人一身深色西装,身形俊逸,她从床上探出脑袋,痴痴望他。
秦见川也发现床上醒来的人,转头看她。
这时宜笙才发现秦见川脸上带着浓浓倦意,眼下是十分明显的乌青。
“今天也有工作么?” 宜笙问道。
秦见川边系袖扣,边朝着床边走去,抬手将垂下的被子盖回到她露出一半得肩上,“嗯,有个临时的项目会。”
宜笙半坐起来,去拉他捏着被角的手,秦见川掌心干燥又温热,电流般的触感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怎么了?”没开灯的卧室,只有衣帽间泄进来得一小束光,映的秦见川轮廓散发着柔和清隽。只是他没有流连于她手心的不舍,直接抽出手继续扣另一只西装袖扣。
“你嘴怎么破了?”宜笙跪坐在床上,凑上前去问道。
突如其来的距离拉近,秦见川不由的眉峰轻颤,向后撤了撤身子,“怎么破的,你不知道?”
宜笙这才想起来,昨晚他回来时,直接将她扛回卧室强吻这件事。
她想解释,当时只因为他太吓人了,任谁看着他满眼通红的眼眶和发了狠的窒息深吻,都会心中惊颤,“那我也就咬了一下,你这破了两处呢。”
秦见川轻笑,肩膀在光影里抖了抖,“可能,你在梦里也有咬我吧。”
宜笙睨着眸子瞪他,就算自己理亏从前骗他,也不是这个男人一大清早就对自己冷嘲热讽的理由。
但她想了想秦见川往日对自己疼惜的模样,还是不由心虚起来,“那我补偿你一下?”
“你说说,准备怎么补偿?”他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眼眸问道。
宜笙转动眼珠,唇角扬了扬,“给你扎个领带吧!”
她像夜色里的小狐狸,瞳眸里闪烁着狡黠灵动的光。
仿佛在说,我准备做坏事了哦,小少爷可要警惕被我偷心。
但秦见川还是没防备住,轻而易举就被她那不自知的魅惑神情蛊惑到,等他反应过来时,宜笙已经抢过他手心的黑灰色相交斜纹领带。
宜笙穿着一身纯白蕾丝睡衣,长直发显得整个人又纯又媚。她一抬手,将领带缠到他后脖颈上,又觉得两人距离不够,于是轻轻一拽,秦见川的胸膛便抵在她起伏的胸口上。
迷离的清晨,两人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开来。
她撩着眼尾看他,明明是坦坦荡荡的神情,却又因为这姑娘过于明艳妩媚的长相,显得那眼神看起来不怎么清白。
如果放在以前,这个时候那条领带已经先被束在小狐狸手腕上。
但今天,秦见川只是短暂的凝滞后,便目视前方。
等到宜笙为他调整好领带,又给他戴上一支银灰色一字领夹。他才伸出手指戳着她额头,将人戳倒进被子里。
“快盖好被子再休息一会儿,今天有演出,不要把自己折腾着凉了。”说完,他转身离开,还不忘又把空调温度再次调高,以防她起来时有温差,“我走了。”
宜笙怏怏缩回被子里,气呼呼翻一个身,“臭男人,小心眼,我都这样示好了!”
宜笙六点才起床,换好衣服后下楼吃早餐,“嗯?”
看着餐桌上刘阿姨备好的热拿铁,她轻声发出质疑。
“太太,我给您准备了冰美式。但是早上秦总看到后就让我给您换掉了。”刘阿姨主动解释道。
宜笙抿唇,心底那份寡郁淡了几分,“好,辛苦阿姨了。”
刘阿姨又给她端上加热好的面包和果酱,“还有,秦总已经给您安排好日后随行的司机和车辆,就在院子里等您,随时可以出发。”
宜笙点头,笑意更盛。
心中不由道:男人,天塌下来,都有你傲娇地口是心非顶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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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见川到达国贸时,白鹊洲已经在旁边的咖啡店等他许久,“不是兄弟,说好得一个小时接上我,知道我等了多久么?”
“路上有点堵。”
“不到七点,您和我说堵车。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嘴,不如说床上有点堵。”
秦见川皱眉瞪他,“走了。”
白鹊洲瘪瘪嘴,看到中控台上放着一杯咖啡,“给我带的冰美式?”
然后白鹊洲手还没碰到,就被秦见川用力拍了下手背,“我老婆给我的。”
白鹊洲一愣,嫌弃地眯眼看他,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学他说话,“呦呦呦,我老婆给我的。就你有老婆,谁稀罕。”
“今天京郊是不是有一场佳士得拍卖会。”
“嗯,某知名女港星的收藏珠宝专场,我妹是今天的拍卖师。”
“...”
“苏阿姨不是下半年的生日么?”
“我老婆今天在国家剧院演出,我空着手去接人,不合适。”
“...”
“你找鹊思给我弄一份今天的拍卖图册,我先提前看看。”
“从你见到我,到现在整整半个小时,你就没有一句话离开过你老婆。真替伦敦的伊森小姐不值得,狗渣男。”
“...”
-
宜笙到达庭院时,司机陈叔正在擦车,“太太,早上好。”
陈叔一直是秦见川的司机,从他在洛杉矶读小学开始,直到现在。就连两人在伦敦相遇那天,也是陈叔在后面掌灯。
后来秦见川怕宜笙不习惯身边跟着陌生人,才换成自己开车。
“陈叔早。您跟着我,席...阿川怎么上班呀?”宜笙上了车,问道。
“您放心,会再给秦总安排新司机的。”陈叔开车稳,即使是山路也不显半点颠簸,“秦总平时其实很喜欢自己开车,就是因为他总是飙车,秦董才要求我给他做司机的。”
“我还真想象不到他那种斯文性子飙车时的样子。”宜笙脑中尽是昨日婚礼之上,秦见川戴着斯文儒雅的金丝眼镜,一身高级剪裁西装,游刃有余地穿梭在盘根错节的名利圈之中。
“可能这也是人本身的性格和内里的反差,正是因为秦总平日里总是一副斯文模样,才显得飙车时与众不同。”
宜笙看向车窗外,平生第一次那么想念一个男人。
那一整天,宜笙都在排练中度过。
直到晚上演出前,她站在侧目台候场,才得有机会和则灵聊上几句。
“还有半个小时才到你上台,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候场了?”则灵刚结束《红色娘子军》大演,看着探头探脑的宜笙问道。
宜笙:“我妈说开场时,秦家只有我公公婆婆来看我演出,我出来看看。”
“看你老公来没有?”则灵悠悠开口。
“嗯,他今天有个临时会议。”
“不愧是纯情大少,闹着别扭,也会前来观看老婆演出。”则灵不由感叹道:“还是说,你们昨晚和好了?”
“怎么可能。新婚夜,他甚至和我分房睡。早上我还听到家里几个阿姨偷偷议论,说他们家少爷真可怜,娶了个不喜欢的女人。”
“那你准备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僵持下去?”
宜笙长叹一口气,理了理裙摆,“但是现在我干解释,他只觉得我又在欺骗他感情。就像,他当初不信我说不爱他,执拗得要在伦敦等我,直到亲眼看到我穿着婚纱出嫁,才梦与爱尽碎。昨天婚礼现场他朝我们走来时,我甚至看到他眼里藏不住的恨。”
“看来,纯情也有纯情不好之处。只相信自己眼见之实。”
“没关系,反正娶我的人是他。既然是误会,日子那么长,总有解决得一天。”
“不愧是我们的天鹅公主,自信、理智又美丽。”
宜笙抿着笑,“不,是我知道我们家小少爷受委屈了,总要让人释放情绪不是。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觉得上天终于仁慈一回,让我也求有所得。”
则灵拍拍她肩,“祝你们早日和好呦!”
“对了姐妹,一会儿我给你发一些资料,你帮我安排一下。”
“没问题。”
这时宜笙看着台下,突然小声的惊呼,“我老公来了!”
则灵盯着黑漆漆的观众席半晌,疑惑发问,“这么黑,你都能看到你老公在哪?”
“能呀!他特别好找。”宜笙看着台下那处反光,已经能想象到那双温柔如四月春水的眼眸是如何在看自己的。
而黑暗中,秦见川也一眼就看到站在侧目台后的人。
她穿着一袭白裙,黑发盘在脑后,头上卡了两支羽毛。
清纯中带着几分明艳的美,一个劲找自己时的神态可爱又灵动。
直到乐曲开始变奏,场后的伴舞也全部向前涌动,白天鹅公主才收回视线轻盈上台。
他看着台上的人,看她为王子的爱欢愉,又因为王子的背叛而痛苦,她凄美削薄得如一块精美的琉璃。
那一刻,秦见川举起手机拍下一张宜笙的照片。
他想,天鹅公主还是心硬一点好。
比起爱而不得,悲戚欲绝。他更希望她永远都是那副睥睨万物,冷漠又高傲的神女模样。
他秦少爷又不是爱不起。
再说,神女就该被高高捧着,永远生活在圣殿城堡里。
-
晚上十点,芭蕾舞剧《天鹅湖》伴着雷鸣般的掌声结束。
暗红色帷幕缓缓闭合,除去前排的领导,观众们开始有序退场。
有人回头,一眼便看到坐在领导席后一排的秦见川。
“秦总?”负责文化传播宣传的部长林康瑞开口道:“没想到在这里遇到,秦董和苏董来了么?”
秦见川笑着与之握手,“好久不见林部长,我父母看完演出先回去了。”
林康瑞与身边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介绍道:“高大使,我必须给您介绍。这位秦见川总是咱们壹京国有企业的归国有为青年,多年来为山区贫困留守儿童,包括文化传播、留学生协会做了不少贡献。”
秦见川鞠躬,与高林国大使握手,“这都是后辈该做的。”
高大使拍了拍秦见川肩膀,颇为欣赏,“当初,我和你父母皆有一面之缘。他们那年亲自赴俄罗斯捐献物资,这么多年致力于公益慈善事业。看到后辈也紧跟父辈步伐,我们很欣慰。”
“您谬赞了。”
林康瑞这才问道:“您也对芭蕾舞感兴趣,还是项目准备倾向于此?”
秦见川抿唇浅笑,眼底满是温柔,指了指帷幕后影影绰绰飘来飘去的身影,“我太太是今天《天鹅湖》的主舞演员,来看太太演出。”
“我和高大使刚还夸白天鹅饰演者灵动,一点不输俄罗斯舞者来着。”
“大家都很优秀。”
面对这位谦逊后辈,高林国提议一起合影。
于是高林国走在中间,秦见川与林康瑞跟在两侧,“听说你现在正在跟进淮岛一号项目?”
秦见川点头,“是,这也是我在大学时一直做的课题研究。当时只针对留学生,帮助大家解决异国就医困难的问题。现在回来,我想将它运用于国民中,针对偏远地区,贫困地区的少儿、老人包括低产、贫困家庭解决疑难杂病。然后便是收集病例,提供给医疗科研人员攻克研究。”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项目。不过我建议可以和宋家结合起来,他们是医学世家,在技术与人才上能帮助你提高项目推进的效率。”高林国拍着秦见川后背说道。
“是,不过宋老最近一直在休养,晚辈还要多上门叨扰才是。”
“哈哈哈,你这孩子有意思。”高林国对着助理招招手,“你帮秦总引荐一下,这是利民项目,我们应该支持。”
秦见川颔首道谢,此时舞台帷幕缓缓打开。
所有演员都已提前站在台中间,等待各个领导前去合影。
秦见川一眼便看到站在中央的宜笙,想到最开始父母同他介绍这位宜家千金小姐。
一、性情温柔,二、乖巧懂事;三还是好运的福星锦鲤命,旺家旺己旺夫婿。
此刻他想,也就最后一个是真的。
合影站位时,秦见川想着站在侧边,但又被高林国拉住,“站我旁边吧。”
于是,不偏不倚的,秦见川站在了宜笙身前。
大合影结束,便是主舞演员和各领导合影。
秦见川不方便继续站着,便立在一侧。他模样过于俊朗正气,站在一众领导旁,惹得姑娘们的视线不住往他身上飘。
见他终于落单,有人撺掇着桑晚蔚上前,“去嘛桑桑姐,他长得一脸斯文正气,还站在大领导身边,以后前途肯定不可限量。”
桑晚蔚刚想迈步上前,便见高林国朝着秦见川摆手,“站在那里干什么,来陪我和你太太一起合张影呀。”
于是,整个舞团的演员便看着一脸正气斯文的男人,走到宜笙身侧。
他先是笑着同她说话,又温情抬手为她捏掉头上落下的金色彩带亮片。
“伊森姐,结婚了!”
“我的天,伊森姐总是闷声干大事!”
“不会吧,你们还不知道伊森姐就是壹京宜家的千金,她老公正是华京科技太子爷!”
“所以昨天那场世纪婚礼,主角是伊森姐和刚刚那位斯文帅哥!”
桑晚蔚手里拿着一支头上掉落的小黑卡,听几个新入舞团的00后激动聊天,生生折断了发卡。
“真是聒噪,还没见识。”她冷冷嘲讽道。
其中一个平日里和宜笙最为亲近的群舞演员虞以丹冷冷回了句,“也不知道是谁刚刚想上前搭讪。桑前辈,你晚了一步,就拿我们撒气,可真得不关爱后辈哦。”
桑晚蔚忿忿翻了个白眼,想离开,又因为团长还在,只好气鼓鼓站在原地听她们几个嬉笑。
而宜笙立于秦见川身侧,笑的优雅端庄。
同一众领导合完影,小夫妻陪着团长送他们离开演播厅,才折返回来。
“昨天只顾着排练,没能去参加你的婚礼。祝你们新婚快乐呀!”团长黎之槐笑着说道。
宜笙:“谢谢师父,收到了您送的新婚礼物,我就很开心。”
这里是宜笙的主场,秦见川背着手,跟在她身上,安静做一个背景板。
见他们三人走过来,渴望八卦已久的舞团演员们开始调侃玩闹。
黎之槐接下来还有工作,看到几个小演员的男朋友皆等在一边,便先行离开,将场地让给年轻人。
见到团长一走,小情侣们才纷纷抱着花束两两抱作一团。只有秦见川背着手,像大少爷巡游。
桑晚蔚心里醋意汹涌,故意看向宜笙,“新婚燕尔,来看演出,连束花也不准备呀?”
宜笙抱臂,觉得单是看到桑晚蔚,心里就堵得慌。
她又回头看秦见川,一副不用理这个疯女人,有没有礼物,你来了我就很开心的神情。
“我先生今天开了一天会,忙的晚饭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吃。这个时候我再给他要礼物,可就太不体贴人了。”宜笙挽着秦见川,一脸娇羞笑意道。
“还得是亲老婆。自家老公,肯定自己心疼。”虞以丹眨着眼,帮腔说道。
然后几个玩得好小姐妹纷纷附和,“是呀!伊森姐可是逢节日给我们准备礼物的人,体贴又暖心,肯定先心疼姐夫工作辛苦。”
宜笙看向桑晚蔚,嘴角扬着茶里茶气的坏笑。
秦见川颔首看她那得意的神情,轻笑一声,决定无条件站在自家老婆身后,“谁说没准备礼物就来了,工作重要,老婆也重要。”
边说,边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香槟色礼袋,“小小礼物,希望太太喜欢。”
宜笙挑眉,那张画着淡妆的面容,不由明艳起来。
“姐夫介意我们看看么?”
“当然不介意。”
他主动帮忙抽出袋子内的丝绒礼盒,然后转动精致锁扣。
一条镶嵌了25颗鸡血红宝石的钻石项链瞬间成为全场最耀眼夺目的存在。
与鲜花的青春浪漫不同,华丽的首饰写满了贵气二字。
团里一位酷爱研究珠宝的演员上前惊叹道:“今天佳士得在京郊有一场珠宝拍卖会,听说其中就有一条红色鸡血石项链,起拍价200万美刀,第一位客户举牌201万,第二位直接叫了520万,从起拍到落锤,甚至没超过五分钟。这不会就是...”
“嗯,怕迟到显得不重视太太演出,索性就省去一些繁琐过程。”秦见川说的十分轻巧,仿佛项链不是520万美刀,而是520元。然后他又看向宜笙,“笙笙喜欢么?”
不要说舞团演员们震惊,就连宜笙都惊呆了。
虽然她是宜家千金,但还真得没有买过如此昂贵的珠宝首饰。平日里的服饰和包包也都是林胤看到适合她乖乖女气质才买回去给她。
“当然喜欢...”她踮起脚,又在他耳边轻语,“就是有点贵!”
秦见川也凑到她耳边,当着众人的面暧昧咬耳朵,“你喜欢,它就值得这个价钱。”
宜笙心都化了,觉得这男人哄起自己来,真得不要太会。
“不好意思了各位,今天是我们新婚第二天,我估计得提前把你们的伊森姐借走了。”秦见川说道。
因为今日是友好交流演出,所以结束表演后,演员不用再参加之后的宴会,便可以各自回家。
众人狗粮也吃了,礼物也见了,纷纷送上新婚祝词。
然后目送秦见川揽着宜笙腰肢离开后才再次惊叹,“我们团真是藏龙卧虎,本来以为只有则灵姐一个大小姐,没想到伊森姐是更大的王。她老公站在那里看着她笑,真的春水都沸腾了。”
“有那么夸张么?没见识!”桑晚蔚酸溜溜道:“你们没听说秦家佣人都传遍了,新婚夜他们分房睡。现在装夫妻伉俪,演给谁看!”
“还真挺夸张。伊森姐平时低调又好相处,练功也积极勤奋,面对我们的请教特别愿意执导。不像某些仗着年资的前辈,正气没有,花花心思倒是不少。”
“还有就是传的小道新闻,说得那么真。不知道的,还以为睡人家小两口床下面呢。”
桑晚蔚上前打掉虞以丹手中握着的道具,“你嘲讽谁呢?”
“谁急眼我就嘲讽谁,真以为自己做得那些腌臜事密不透风。桑前辈,劝你好好珍惜羽毛,可不要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说完,虞以丹撞开她肩膀,带着一众演员嘻嘻哈哈离开。
桑晚蔚恶狠狠看向站在侧目台收主持稿的朱倩雪,“是你?”
朱倩雪看了好一会儿热闹,突然迎上桑晚蔚目光,只无辜摇头,学着宜笙教自己的话回道:“我快恨死她了,怎么可能是我。”
“知道了,等忙完这一阵,我约你出去吃饭,这口气我不可能就这样咽下去。”
-
宜笙换好自己的衣服,走出试衣间,秦见川正背对着她立于门口抽烟区抽烟。
她叫他两声,那人都没回头应她。
最后,宜笙皱了皱眉,朝他大声喊道:“老公,我收拾好了!”
秦见川循声立刻回头,还又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转过来那一秒眼底带着半分试探,“你叫我么?”
“这个地方,还有我第二个老公吗?”宜笙笑着耸肩。
秦见川挑眉,若有其事得将尚还有大半的烟蒂慢条斯理掐没在烟台内。
直到他那高高扬起的唇角落下,才转过身,边掸身上的烟草味边朝宜笙走过去。
“第二个老公,你想得挺美。”秦见川单手插兜,眼底是几乎要藏不住的笑意。
刚刚结束表演的人,只卸去舞台妆。长发还盘在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纤长的天鹅颈。
寒冬夜色里,莹润的白格外扎眼。
秦见川:“你冷不冷?”
也没等她回答,秦见川直接将自己的外套搭到宜笙肩上,然后天鹅颈牢牢被护住。
男人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但饶是宜笙作为芭蕾演员,身高优越,还是因为那差不多及膝的长外套盖得只剩下一双小短靴露在外面。
“这样就不好看了,我腿都没了。”她停下脚步,低头看自己被盖住的腿。
“也不知道是谁以前说,芭蕾演员腿脚受不得寒。”秦见川看她一眼,伸手攥住人后脖颈,推着她往前走,“快点上车,再露腿。”
宜笙被推着走了几步后,索性故意使坏,他推着才肯走。
也亏得秦见川愿意配合,一直将人推到车边。
“我们不先回爸妈那里一趟么?”看着驱向市区的路,宜笙问道。
秦见川正低头回复工作消息,“爸妈念你表演结束会很累,让咱们周末再回去。”
然后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宜笙百无聊赖得看着窗外车景疯狂向后移动,耳边是秦见川时不时接听一通工作电话。
一切恍如隔世般。
昨日之前,她还在内心饱受爱而不得之苦。
今日,她所求所爱便坐在她身侧。
“笑什么,这么开心?”秦见川挂断电话,突然对着她说了一句,“还是,又有什么坏主意?”
宜笙撇嘴看他,娇俏中带着几分媚意,“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忙,电话一个接一个。”
秦见川抬手,用手指关节敲了敲她放在腿上的珠宝礼盒,“不忙,怎么眼睛不眨得给你买奢侈品。”
宜笙自不是在抱怨他,于是扬着娇嗔的尾音道:“谢谢,老公?”
他转头正视着看她,学着她那疑问句的语气,“老公?问号。不用谢,老婆?问号。”
秦见川再接电话时,宜笙转头抿着笑小声呢喃一句幼稚看向窗外。
在司机陈叔的视角里,透过后视镜可见。
他家少爷正柔情看着太太的背影笑,满脸都写着:嗯,不幼稚怎么会心里怪你一百次,又给你找了一万种解释的理由。
“您好,宋助理。我是秦见川。”
宜笙听到他声音突然变得正式又礼貌,回头看了过去。
安静的车厢,她能听到手机听筒内传出的中年男音。
“高大使给宋老介绍了您的淮岛一号项目,宋老想约秦总明早八点于家中吃早茶,不知您时间方便么?”
秦见川先看向宜笙,因为明天也是两人的回门宴。
只见宜笙连连点头,用口型对他说道:“工作重要。”
“方便,就是叨扰宋老了。”
“秦总客气,那明早见。”
再挂断电话,秦见川先解释道:“放心,宋家距离你家只有半个小时车程。我会尽量控制时间,不耽误回门。”
宜笙看着他,其实原本他可以不做任何解释,但秦见川还是选择主动向她阐明原由和解决方式。
她在宜家生活了十年,听得从来都是:你必须这样做。
是与秦见川相识相爱之后,她才一次次听他对自己说: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
即使是在矛盾期间,他也在无条件给她平等、尊重的爱。
“怎么不说话,这样可以么?”
“可以。明早我陪你一起去,如果不方便我出面,我就在车里等你。”
“没什么不方便的,宋老的早茶很有名,是你会喜欢的口味。”
“好。”
车子终于抵达两人婚房。
是一处庭院别墅,整体装修风格大气中不失温馨。
苏明熙提前种了不少藤蔓绿植,待到春夏季节,绿树成荫。
他们小两口可以邀请一些好友在院中聚会。
“妈妈昨天说,装修的时候也没有过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有哪里想要再改造的,她帮我们安排。”秦见川跟在宜笙身后,看着她背影说道。
“我很喜欢,帮我向妈妈道谢。”宜笙回过头,看着秦见川,边倒着走边回道。
嫁到秦家,嫁给秦见川。遇到苏明熙与秦奈这样宽和的公婆。
这大约是她二十八年人生里最欢愉、轻松的时刻。
这也是宜笙第一次感受到其他世家家族,如何教育与和子女平等相处的生活模式。
虽然才是新婚第二天,即便还和秦见川心中有着芥蒂。
但她已经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突然,她便想到。
婚姻,也会是女人得第二次生命这句话。
“小心,看路。”他拉她手腕一把,制止了她倒着走的行为。
趁着这一路两人气氛容和,宜笙还想继续与他聊些什么,结果秦见川手机再次响起电话。
“我先去接个电话,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得就和阿姨讲。”说完,他快步向书房迈步。
宜笙抿唇,在院中又逛了一会儿才进到厅内。
他们小两口和秦家二老分开住,刘阿姨便被分配过来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
“太太,整个房子都已经提前收拾好了。您的衣帽间按照秦总的要求又添置了不少服饰,原本宜家送的衣服就多数留在了老宅。”刘阿姨跟在宜笙身边,“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既然提到衣帽间,宜笙便先朝那边走去。
宜家送的衣服多是乖巧优雅的风格,秦见川倒是又添了不少她在伦敦惯爱穿的性感知性风。
包括搭配的首饰和手包,各式各样,整个衣帽间三分之二都是她的。
确定好服饰,刘阿姨又和宜笙到卧室,“床单、被褥都是按照您从前在宜家使用的材质。苏董又送了一些定制款,我消完毒就可以使用。”
“这些内务我都不太了解,就麻烦阿姨安排就好。”
宜笙又摆弄了几下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精致台灯,琉璃与晶石的融合设计,甚至灯罩上还有雕刻的别致花鸟。
然后她轻轻一拉床头柜抽屉,里面滑出几盒纯黑底色烫着彩色英文的方形盒子。
宜笙合上那一瞬,还是看到了盒子上印着的2L图标。
刘阿姨似乎也知道里面是什么,“那是秦总几个朋友来暖房时闹着玩放进去的。”
“没事,我们继续看下面的吧。”宜笙装作淡定模样,但心里还是不由飘忽。满脑子都是那个尺寸有点小,得提前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顶楼是不是还没设计?”这绝对是宜笙绞尽脑汁想到的转移话题。
“对,当时苏董特别交代,留着看您的需求。”
“帮我设计成舞蹈房吧。”
和刘阿姨又确定一些家里的事项,宜笙才算真正结束了今天得全部安排。
她刚拿出睡衣准备去洗澡,就收到则灵的信息。
则灵:集美,已搞定!明天往后,咱们就是王者出击!
宜笙:你少刷短视频,多去寻觅爱情。
则灵:那事成之后,你让秦老板把他可靠的兄弟介绍给我。我更喜欢爱情土匪闯进门!
宜笙:6...我多给你留意他身边有没有靠谱的。
-
等秦见川忙完工作,宜笙正坐在梳妆台前涂护肤品。
只剩小两口的二楼,暖气开得很足。
宜笙外穿了一件缎面浴袍,并没有将腰间的丝带系上。
于是里面的吊带黑色蕾丝睡衣便显得若若撩人,又因为刚洗完澡的原因,她肌肤处处透着淡粉。午夜来临,白皙莹润的肌肤显得格外旖旎。
她目不斜视,拿着一支玉石推脸美容仪一丝不苟地顺着下颌滚至耳后。
十分专注的认真模样,像是在做多么精细的工作。
即使是在秦见川故意发出声响引她注意,宜笙都继续忙着自己的事不予理睬。
秦见川搞不懂她在想什么,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人又在酝酿些坏心思。连连看了她几眼不得回应后,便走去衣帽间换衣服。
从前这里空空荡荡,现在住进来一个女主人,轻而易举便填得满满当当。
特别看着那些各式优雅乖巧的CHANEL套装被尽数换成了狐狸属性的性感知性风,他整个人都倍感舒适。
乖乖女确实不太对他秦大少的口味,他就喜欢她纯白蕾丝浴袍下那一套火辣撩人的黑丝吊带。
于是,在挑选睡衣时,他也故意拿了同色的睡衣。
走去浴室,秦见川恨不得一路八百个假动作,疯狂暗示宜笙:我已经不生气了,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宜笙只瞥看他一眼,在男人进入到浴室时,她飞速拿手掌给自己扇风降温。
则灵半夜再收到宜笙信息,整个人差点不淡定。
宜笙:姐妹,我男人□□我,救命。
则灵:把持住,不要忘了我们的大计!
宜笙:如果他强吻我怎么办?
则灵:...
宜笙:万一再霸王硬上弓怎么办?
则灵:停,再说下去,就不过审了!
姐妹俩聊了几句,宜笙燥热得将浴袍脱下扔到一侧,仍觉不够后连带空调温度都降了几度。
所以当秦见川洗好澡走出浴室时,便见宜笙拧开一点窗户缝隙,对着自己吹。
“你怎么了?”秦见川边问边朝她走去。
宜笙整个人绷得僵直,特别随着他距离靠近之后,那股清凉薄荷味随之传来时,她腿都有点打软,“我没事,就刚坐在那里感觉窗户一直进冷风,我来看看。”
秦见川伸手,拉住她手腕,将她拉离窗边,“我明天让阿姨找师傅来修一下,你就别站在这里,不安全。”
宜笙刚刚被他捏了一下手腕,此刻烫的人心脏都开始飞速跳动。
她又整个人靠在墙上,冰凉的触感才消得一点燥意。
秦见川随便涂了下护肤品,看着她呆呆站在墙边,“你真的没事么?”
宜笙将发烫的手腕背到身后,扬了扬脖颈问道:“你今晚准备怎么睡?”
秦见川挑眉,微微眯眼,视线自下而上,连带他嘴角都带了几分玩味笑意。
趿拉着拖鞋走向她,长臂一揽,撑在人腰侧的墙壁上,低声问道:“秦太太对于我怎么睡觉,有何指教么?”
宜笙甚至不敢看他眼睛,生怕定力不够,瞬间沦陷温河。
可在秦见川看来,她撩着一双晶莹剔透的狐狸眸,低垂着的视线,就像毛羽一样,轻轻扫动在人肌肤之上。
无声的撩拨,他都想好一会儿用什么姿势让小狐狸道歉。
然后,便听着宜笙捏着清亮的夜莺嗓,说道:“我肯定不敢做你的主张,就让阿姨还像昨晚那样准备了次卧。老公你,当然,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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