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天鹅湖
白鹊洲和则灵的诡异行为,宜笙一连打了几个电话,也没人接。
“笙笙,会打麻将么?” 秦见川这时朝她摆摆手,“来玩牌。”
林胤最爱打麻将,也教过宜笙,只是多数时候她都被当做吉祥物,单坐在林胤身侧帮她摸牌码牌。
宜笙收起电话,朝着人群走过去,“打得不熟。”
“会打就行,这么多人,愣是凑不齐一桌麻将。”辰和银行家的二公子调侃道。
秦见川主动为她拉开座椅,又有模有样得给人投第一把庄。
“秦少爷给大家开局,真是难得了。”
宜笙边摸牌,边问他:“你不会打么?”
“你先替我打着,我和老黎谈点事。等你累了,我来换你。”秦见川为她倒一杯水,搁在右手边。
“你不陪着我呀?”
“秦太太,麻将也不兴商量着来。”辰和二公子逗笑道。
宜笙又看了秦见川两眼,终是把人暂时扣到了身边的凳子上。
“陪你两局,等你和他们熟了,我再去找老黎。”
“好。”
从前和林胤打麻将有讲究,谁家的牌能吃,谁家的牌不可以胡,拿到的单吊是否可以自摸,都要看牌桌上不同的人。
宜笙便是拿不定这主意,就想拉着秦见川。
打了一圈后发现,桌上的少爷们都是纯玩咖,不掺杂利益相关。
“你去和黎董聊吧,我可以了。”
秦见川起身,揉了一把人脑袋,又低声凑到她耳边,“在你老公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他们都得陪你玩。”
宜笙抬眸抿着笑看他,“什么都被你看出来了。”
“玩吧。赢了算你的,输了老公来平账。”说完,秦见川一撩衣摆起身。
秦见川一走,牌桌上的气氛莫名变了变。
“从前只听说过宜家千金小姐,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辰和二少说道:“所以,你真的特别旺运是么?”
宜笙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谣言,还真有人信呀?”
“不然秦少爷怎么会娶你?”
一句话,全场沉默不语。
宜笙舔了舔唇角,面不改色看向辰和二少问道:“那你说说,他为了什么娶我?”
“秦家的地位不需要依靠联姻来巩固,但对于未来的女主人身份也会有特定要求。”简单的意思便是,宜家虽然短时间爬到了世家行列,但总归还是个新贵。而你宜笙又是养女身份,能嫁到秦家,请问你有什么手段和能耐?
“干嘛问这些,你又不是秦少爷,安知秦少爷之乐。”在场立刻有人解围道。
宜笙脸上没有丝毫不悦,只是手掌托着腮,睨起的眸子妩媚不妖娆,“这个嘛,我也不知道,要不把秦见川叫来回答你?”
一句话,辰和二公子立刻摆手,“不用不用,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又打了两圈,宜笙彻底乏了。
她回头看了两眼秦见川,都只见他拿着iPad和黎锡然比比划划,全然没有注意到她。
“还有谁想打,我有点累了。”宜笙说道。
这时尚禧暖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阿川舅妈,我想打。”
宜笙起身,把位置让给尚禧暖。
她先去了一趟卫生间,就在准备出去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和议论声。
“不是说秦少爷不喜欢他太太么,今天看着好宠溺呀。”
“那一看就是演的。不然辰和二少问她的时候,你没看脸都红了。”
“假千金就是假千金,上不来真台面。不然秦少爷宁愿去陪黎董,也不坐在她身边。”
“谁说不是呢。估计一会儿回了家,一个人进主卧,一个人回客卧。”
哄笑声渐远,宜笙才推开了隔间门出来。
自新婚夜他们分房睡了一晚后,这谣言便像止不住的疯传,到现在也没人辟谣。
宜笙回去包厢时,依旧还是一群人围在牌桌前闹。
更有几个千金少爷为尚禧暖端着果盘和饮料,满脸都是谄媚的笑。
宜笙揉了揉长发,往秦见川那边走去。
随着步伐逐渐靠近,她听到黎锡然问道:“淮岛一号,你也不避讳你太太的么?”
“为什么要避开她?”
“你那位岳母可是垂涎已久了,不然也不会忍痛割爱,把家里的福星嫁给你。”
“我太太和她妈妈不一样,而且就算我那岳母真的向她提出来,我老婆也会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宜笙蜷缩在袖口的手紧攥成拳,她刚想转身重回牌桌前,就被秦见川叫住,“玩累了?”
“嗯,太费脑子,不想玩了。”宜笙淡淡笑着,坐到他身边说道。
“晚上想吃什么?”秦见川顺势将手穿进她皮草大衣内,环着人腰摩挲。
宜笙:“让刘阿姨做点菜,邀请黎董和暖暖一起来家里吃吧。”
黎锡然温和回道:“我和暖暖一回儿就要回沪上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
秦见川抱她更紧,仗着衣服遮盖面大,手掌已经撩开人裙子下摆,摸到了腿心,“那咱们夫妻吃个团圆饭呗。”
团圆饭各有吃法,宜笙掐了他手背一下,“好。”
-
大年初二。
按照壹京习俗,出嫁的女儿要回娘家拜年。
宜笙一早醒来,秦见川起床时就见一个乖乖女坐在梳妆台化妆。
昨晚还风情撩火,现在又摇身乖巧。
秦见川揉了揉头,掀开被子下床。
“你怎么这个眼神看我?”宜笙皱着眉问道。
秦见川倚着浴室门框,又看她多时,突然开口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这样打扮怪怪的。”
“为什么?”
“像未成年。动起手来,总觉得在犯罪。”
宜笙瞥他一眼,狐狸眸子闪动坏心思。
只见她双腿合拢,又乖又嗲得朝着秦见川说了句,“秦叔叔,我今晚就成年了哦。你再等等。”
秦见川低声骂了句艹,然后转身进了浴室洗漱。
再出来时,他带着清凉薄荷味,见她正拿着眼影扫扫画画问道:“还没涂口红?”
宜笙从镜子里看他,一张嘴又是乖嗲音调,“是的呢,秦叔叔。”
秦见川摘下眼镜,手掌捏着人下巴便亲了下去。
舌尖撬开贝齿,夺息的吻比平时更要凶上几分。
“想亲叔叔呀。满足我们笙笙宝宝。”他嗓音低沉,连笑声和调侃声都带着慢条斯的欲。
“秦见川,你耍流氓。”宜笙被这带有cos角色的吻激荡心绪,半晌才娇嗔一句。
“再亲一下。”
“原来这就是泡学生妹的感觉呀。”
宜笙推开他去撩自己旗袍的手,“禽兽。”
“老婆,你别说。做禽兽的感觉还挺好。”秦见川拿起护肤品往脸上涂,“改天,让人定制一件学院校服,玩点新意?”
宜笙撩了撩长发,狭长的狐狸眸子睨着看他,“我怕你第二天下不来床去上班。”
“试试不就知道了。体验完禽兽,体验从此君王不早朝。”
“...”
小夫妻又在房间闹了一会儿,才慢悠悠下楼。
于是在路上,陈叔便不由被催着加快车速。
秦见川几次去摸宜笙的腿,也都被她一脸正经的推开。
不像去娘家拜年,反而像去参加代表大会。
抵达宜家,陈叔将车上的礼品一一搬下去。
小夫妻相携着进门,满脸甜蜜。
今日宜清衍也陪着顾鹤澄回娘家,偌大的欧式庄园,除了零星前来拜年的亲戚,就只有宜笙和秦见川。
“见川,会下棋么?”宜彬主动询问道。
秦见川点头,“会一点儿。”
翁婿二人下着棋,林胤站在二楼朝宜笙招手,示意她上去。
宜笙咬着牙关,起身上楼。
“见川,专心点。”宜彬点了点棋局,将秦见川的视线拉回。
母女二人,一如往常。
林胤坐在书桌前,宜笙站在她面前,宛如下属汇报工作。
“听说你们舞团又出事了。这次居然还直接叫停了首席评考,实在荒谬。”林胤严肃说道:“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总不能停职期间什么也不做吧?”
宜笙紧攥着双手,咬了咬唇,“阿川在家里给我布置了一个舞蹈房,停职期间,我也会照常练习的。”
“我的意思是,阿川年后出差,你就陪着一起去。毕竟你们是商业联姻,感情总不能就依靠着新婚这一点甜蜜劲过一辈子吧?”
宜笙已然听出了林胤话中的意思,陪着秦见川出差,无非便是记挂着淮岛一号项目。
“我也想陪着他,只是舞团出了事,我们几个评考首席的演员被芭蕾委员会要求不许离京。”
“一年前没评考上,一年后又闹出这种事。宜笙,你到底还有没有点用处。”自新婚回门,林胤就对她开始各种不满。此刻更是气恼地瞪她,“昨晚,你们没有去参加京洛商会,知道外面都怎么传的吗?”
“京芭董事会一个小秘书喝多了。说秦见川在国外有个初恋女友,棒打鸳鸯回国娶的你。人前装甜蜜,人后各疏离。”
“宜笙,你眼里是不是除了跳舞,就没有其他在意的事情了。还是你想着,既然嫁到了秦家,单是秦家的祖业,就够养你一辈子?”
宜笙低垂着眸子,“妈妈,我没有那样想过...”
“宜笙,我还是那句话,不要忘了因为你是宜家的女儿才嫁到秦家,脱离了娘家,你就可什么都不是了。”
宜笙的指甲嵌入肉中,习惯让她不敢抬眸看林胤,“我知道。”
“还有,你真以为淮岛一号是为了我自己么?”林胤拍了拍桌,加大音量,“参与进去淮岛一号,就能获取全国的病例详情样本。也能更方便地找月亮的配型,她已经二十五岁了,再不做手术,以后的风险有多大你自己心里清楚。”
宜笙沉默多时,缓缓开口,“阿川,阿川如果知道月亮的事,他是会愿意帮忙留意配型的。”
“我劝你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记在心中。他现在觉得你是因为爱他,才嫁给他,你说了,就会变味。”林胤一字一顿,“到时候,你就是为了妹妹,不得已委曲求全。往后那些夫妻甜蜜,在他心里便会全部夹杂着利用。”
宜笙眼眶通红,想要辩解,秦见川从来不是种人。
“他屡屡维护你,那是因为你是他妻子,他维护得也是自己的面子。你打破了这份幻想,就不要想着日子长了,你们生了一点点嫌隙矛盾,他还能像新婚时这样对你。”
“妈妈,我觉得他不...”
“月亮也在,你要不要先看看她,再决定怎么回妈妈的话。”林胤打断宜笙,直接转移话题道。
在听到姜望舒被接来宜家,她心中立刻升起警惕,“月亮不该在医院么?”
“月亮该在哪,是你的态度决定的。”林胤起身,推开书房门。
上次见姜月亮,还是在她和秦见川的婚礼上。
因为林胤一直严格把控着两人见面,这十年,几乎只有在宜笙表现出色时,才会被林胤奖励姐妹俩见上一面。
此时再见,小姑娘比她刚回国时还要消瘦苍白。
“不是说用了新配型研究的药么?”宜笙看着还在睡梦中的人,哽咽看向林胤道。
“血液病项目一直在稳步进行,其他几个和月亮同时参与治疗的孩子都在逐渐恢复。只有月亮一直存在着排异情况。”林胤扬着眉眼,“从选出和月亮各项指标相同的孩子,再到一期一期的治疗,这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
“当然,也不是不能一期一期的耗,只是月亮还能耗几个半年呢?”
宜笙看着苍白的女孩,甚至不敢上前摸她一下。
生怕她会像水中的倒影,一碰就破碎掉。
“妈妈,再试一试好不好?阿川那边,我会想办法的。”宜笙近乎祈求道:“您也知道,我们只是新婚,他工作上很多事情都会刻意避着我,您再给我一点时间。”
林胤的目的达到了,笑着为宜笙抚了抚身上旗袍的褶皱,“笙笙,你这样想就对了,不要忘了,我们最初的协议。”
说完,林胤退出房间。
宜笙轻轻坐到姜月亮床边的椅子上,看着她模样出神。
初次见她,小姑娘也是躺在床上睡觉,那时她还只有七岁。
她们一个是医院转移到福利院的小孩,一个是第二次被领养家庭送回的小孩。
相同的命运身世,让她们格外亲昵。
那个时候所有人只叫她姜月亮,因为被抛弃时,身上的毛衣绣着一个姜字,后面是一个月亮图案。
宜笙问她最喜欢什么,她说太阳,因为见一次太阳好奢侈。
福利院再次为两人重新落户时,宜笙给她取了新名字,姜望舒。
被宜家领养时,宜笙唯一的条件就是把月亮一起带走。
林胤询问了小姐妹之间发生的事情,脸上是得体的笑,一脸慈和回当然可以,只要笙笙以后听爸爸妈妈的话。
“姐姐?”虚弱的声音,将宜笙的思绪拉回。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宜笙关切地凑近问道。
“见到姐姐,我就舒服很多了。”姜月亮眼底是乌青,满脸都写着疲惫和无力,“姐姐怎么哭了?”
“我就是太想你了。”宜笙有无数次想要去医院探望她的念头,但都害怕被林胤知道后,再影响对姜月亮的治疗,便次次都忍着。
“我也想姐姐。”姜月亮伸出冰凉的小手抓住她,“对不起,那天玩手机的时候,被林阿姨撞见了,她就没收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姐妹俩都是失联状态。
“姐姐,你又漂亮了好多。人家都说,被爱的女孩子,就会变的很漂亮。听林阿姨说,姐夫特别疼爱你,还帮你凶了总是欺负你的二姑母和林艺表姐。”
“嗯,他人特别好。”
姜月亮眼中是羡慕的光,“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有那一天。”
“姐姐在努力,你一定会有康复嫁人的那天。”
“姐夫是不是也来了,我能见见他么?”
宜笙心中划过迟疑,大约是想到了林胤所说的话,“等之后吧。一定让你们见面,好不好?”
“那等我康复了,你能把我接去你家住么?林阿姨家里虽然很好,但我还是想在姐姐身边。”
“好,等你康复了,我就把你姐夫赶到次卧,你和我睡,好不好?”
姜月亮被逗笑,惨白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几分血色,“我已经长大了,不用每天和姐姐睡。只要能见到你,我就很满足。”
宜笙握着姜月亮的手,看着她单纯的笑。
因为小姑娘的命运太苦了,所以宜笙从来不会和她讲自己在宜家的处境,林胤也默契得只扮演着慈母角色。
即便一次次被林胤敲警钟,她都要为了姜月亮撑起一片天空。
“月亮,姐姐唯一求的,就是你健健康康的。”宜笙再也忍不住眼眶的泪珠,她低下头,闷在月亮的手心,那里有一条深深的刀疤,却盛不下一捧眼泪,“姐姐在这世上的亲人太少了,你是最重要的,所以千万要陪着姐姐好不好?”
姜月亮看着她,粗喘几口气,“姐姐,你说过遇到再大的事都不能哭的。我们要坚强。”
“好,要坚强。姐姐想办法治你的病,你坚强活下去。”宜笙拉着她的手,“还像小时候,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时,林胤敲门,“宜笙,吃午饭了。”
宜笙不敢多停留,为姜月亮掖了掖被角,从房间走出来。
母女俩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
-
那晚回家的路上,小夫妻一路相顾无言。
宜笙看着车窗外倒流的风景,第一次觉得,原来她的人生并没有前进。
停滞不前的职业道路,无法割舍的亲情血脉,抉择与叛离的爱情。
她以为从牢笼里飞了出来,却发现,牢笼之外还是牢笼。
她想呼救,却又有一个与她生命相连的孤女苦苦看着她。
多时,一张干燥温热的手掌握住她,“笙笙,有任何事,都有我在你身后。”
秦见川虽然不知道她们母女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妻子每每回娘家之后,都会情绪抑郁。
宜笙一歪头,窝进他怀中。想了许久,还是无法告知他关于月亮的事情,“没事,还是因为舞团停职的事。妈妈比较在意,我也很伤心过于坎坷。”
秦见川抚摸她发丝,轻声安抚道:“我们就当好事多磨。”
“嗯,我还年轻。”宜笙蹭了蹭他下颌的胡茬,心底都开始安心起来。
“其实,我曾经还想过买下你那个小舞团,然后让你做首席。”秦见川故意逗趣道:“但后来想了想,我老婆那么优秀,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宜笙勾起唇角,“秦见川,你真好。”
好到,她不愿让林胤沾染秦家半分的净。
“不要说我真好。你要说:老公,我真爱你。”
两人到家,宜笙直接去换下伪乖的旗袍。
这时则灵打来电话,宜笙急忙接通。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我给你打了无数电话都不接。”
则灵软着声音,有气无力道:“这不是有点急事嘛,一处理完就给你打电话了。”
宜笙倚在梳妆台前,“什么事,需要大小姐处理两天?”
那边则灵还没回答,宜笙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宝贝,洗澡水放好了。”
则灵的电话立刻慌乱挂断,宜笙在凌乱中寻找灵魂。
她觉得一定是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导致她出现了幻听现象。
“老婆,洗澡么?”这时,秦见川从衣帽间走出来,他穿着一身绸制睡袍,还故意撩开胸腹处企图引诱她。
宜笙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坐回到梳妆凳上,“我一会儿再洗。”
“一起洗的快。”秦见川不依饶地贴到她身边。
宜笙再也坐不住,推开秦见川,“则灵家里有个男人!”
“所以呢?”秦见川泄气地坐在床上,“她是成年人。”
“不行,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宜笙说着,便往衣帽间走去,准备重新换衣服。
“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秦见川拦住她的动作,“现在过去,不会觉得很打扰人家么?”
宜笙长叹一口气,看着秦见川认真说道:“如果我说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白鹊洲呢?”
秦见川顿了三秒,开始解睡衣扣子,“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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