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天鹅湖
宜笙心脏差点跳出来,强行敛了敛心神摇头,“桑晚蔚和翁副团昨天遭遇车祸,当场死亡。就在舞团正门口。”(quyoulai)•(net)
闻言,秦见川皱了皱眉,将她手机屏幕关上,“既然看了不舒服,就不要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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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笙脱力地往秦见川怀中一倚,“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让我很累”
“那就再休息一会儿,午饭直接让阿姨送到楼上来。”
“不是身体累,是我的心有点累。”
秦见川抚摸她削薄的肩膀,轻柔给人捏肩,“签证和医院事宜马上就要办理好了,等你考核结束,我们就走。”
“好。”
翌日。
壹京阴雨绵绵,将这座城笼罩进雾色之中。
朦胧水汽里,殡仪馆外是清一色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宜笙着一条端庄严肃的连衣裙,黑纱礼帽郑重又能遮盖人憔悴容颜。
秦见川站在宜笙身侧为她撑起一把黑伞,看菊色映在人瞳孔,淡雅忧愁。
这时家属来谢礼,一众人才跟着往里进。
因为是葬礼,所以秦见川和白鹊洲作为家属就没跟着一同前去。
两人站在淅沥雨滴里,看殡仪馆前的山被雾气遮盖,郁郁青青中都染了悲色。
“来根烟么?”白鹊洲站在秦见川伞下,给人递烟。
秦见川撇了撇身子摇头,“我开始戒烟了。”
似是听到好笑的话,白鹊洲不由挪揄道:“大哥,以前是谁说得在哪个世界,就要去融合哪个世界。还是你准备和嫂子要孩子了?”
秦见川咂舌,“毕竟是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嫂子的事我很心疼,所以我得长命百岁的活。”
宜家夺权也算是壹京当前最轰动的事,林胤脚踩京城半座城的土地,现在说易主就易主,唏嘘中甚至还有一些倚老卖老的想故意踩上一脚,都被这对兄妹暗中收拾了。
“这一点我真是佩服嫂子,换个男人都不一定能有嫂子的头脑好。”
秦见川眯着眼,大拇指指腹摩挲着结婚对戒,“这和性别无关,商海之中,本就各凭本事。”
白鹊洲叹息一声,又逗趣道:“现在京城估计不少人背地都要酸你了,娶了这么有本事的老婆,也不知是福是祸。”
商人骨子里皆带着几分自私,比起情谊,更看自己的利益是否会收到侵害。
而京城这个自古以男人为天的世界,更是忌讳此。
他们一边想要个能辅助自己的女强人,又想将她们征服成为自己的信徒。
秦见川轻笑出声,“各花入各眼,有人乐意捧着花瓶雀儿养,就有人敢供一尊有本事的神女。他们不敢,是不虔诚,问心有愧。”
“这还得是你秦见川,换了旁人,还真说不出如此坦荡的话。”白鹊洲抿灭尚有大半截的烟,看白色烟雾溶于雾色之中。
“因为我知道她本质是善良的。”从他们相识开始,他几乎见证了宜笙这一路的磕绊。
从踩着石子跳舞,脚底尽是擦伤。可后来在得知朱倩雪受伤时,她最先想到得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惋惜芭蕾绝非一朝一夕可练就而成。
再到一众低视她的长辈,宜笙虽然不喜,但也会在德行上尊重他们。
就连时时将她压得喘不过气的林胤,宜笙都会再三忍让。
桑晚蔚、翁香云,都曾是她事业路上的绊脚石,甚至想过要摧毁她的职业道路。
可即便如此,宜笙也只会用专业能力去竞争。
“昨天她得知两人死讯后,在床上躺了一下午。你嫂子生来,家人、朋友就寥寥可数。别看她平时特别潇洒大方,其实对于生离死别心里很敏感。”
渐渐阴雨停止,礼堂内传出哭声。
宜笙与则灵站在后侧排,望向中间的灵柩和遗像恍惚间出神。
献完鲜花,两人跟着人群走出追思厅。
“以前最讨厌她们两个,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心里还挺不是滋味。”则灵揉了揉心口说道。
宜笙眼观鼻鼻观心,视线落在鞋尖上,“人死就是白灰一捧,恩恩怨怨就随风而去吧。”
宫帅这时和虞以丹追出来,“这种气氛太沉痛了,我都不敢看她们的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简直心痛。”
“肇事司机到现在还没找到,叹气。”
宜笙看一眼则灵,问道:“这真的就是一场交通意外么?”
“周末下午,朋友们结伴出去玩,还真有醉酒驾驶的可能。”则灵想了无数种可能,觉得这是最贴合现实的,“且现在临近大会召开,京城对治安查的格外严格,嗑药就太明目张胆了。”
“不说了不说了。一看就知道你昨晚肯定没睡好,这小脸憔悴的。”则灵捏捏宜笙脸颊,“首席考核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肯定没问题的。”
几人正说着,黎之槐被桑晚蔚与翁副团的父母送出。
又安慰一番家属,黎之槐才径直朝四人走来。
“怎么还在这里,快点回舞团排练。”黎之槐不由催道。
宫帅一向是最敢发言的人,问道:“翁副团和桑师姐的事,之后怎么处理?”
黎之槐负手而立,“警察自然会好好调查,倒是你们能不能好好关注一下自己的舞技有没有精进。考上首席得以身作则,待考的全力以赴,还有未来要考的,要提前未雨绸缪。”
“是,黎团长教育的是。”四人在她面前就像小孩子,被说教一番后纷纷散去。
-
一周后,首席考核日。
评委组乌泱泱坐了一屋子人。
此次参与首席评考得一共四位,按照抽签决定先后顺序。
待所有演员考核完毕后,会将所有评委打分总和,平均分最高者入选。
上午九点半,考评正式开始。
宜笙抽签至第三位,站在走廊处热身。
则灵、虞以丹和宫帅陪在侧,时刻给人加油助威。
直到最后一位演员结束表演,舞蹈室的门再次被紧关上,接下来是评委会的打分时刻。
此时已是中午,评委会的老师贴心让所有人先去吃饭,下午两点整公布成绩。
于是这个午餐,成了宜笙吃得最心神不宁的一餐。
就连今日做了她最爱的糖醋里脊,都没让人神经松弛半分。
时间度秒如年,宜笙盯着手机,在心中默默读秒。
终于是挨到两点整,舞团小礼堂坐满了人。
“有请四位首席评考演员上台。”黎之槐握着成绩手卡,笑容满面说道。
宜笙换下舞蹈服,着一条红色连衣裙登台。
她就像天生的主角,全场目光都齐齐落在她身上。
黎之槐今日甚至一改往日严肃,还故意卖关子吊人胃口。
宜笙紧咬着下唇,笑容都开始变的僵硬不自然。
她故意循着黎之槐的视线看了好几眼,想提前从她眼中看出答案,可今日的黎之槐故意似是,偏是不和她对视。
“好了,不逗你们几个了。”黎之槐敛了敛神色,说道:“今天你们四人的表演都十分精彩,无论芭蕾委员会还是董事会都给予了极高评价,是可以作为新生代芭蕾演员的代表,成为京芭名副其实的中流砥柱。”
“包括我个人,也要夸赞你们四人。最近舞团发生了很多事,无论是人言还是网络舆论,都给你们造成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可你们依旧扛下了压力,完美结束考核。那么往后依旧要铭记摒弃杂念,专注技艺。”
一番领导发言后,便到了今日最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由我揭晓壹京芭蕾舞团新任首席——宜笙!”
“恭喜!实至名归。”
现场掌声雷动,追光灯也落于宜笙头顶。
即使这个场景她早已在梦中经历多次,可真真正正拿到首席聘书那一刻,宜笙眼眶都被泪光模糊了。
灯烛璀璨的礼堂,她第一次站在这里是16岁。今年她29岁,达到了她曾预设给自己的目标。
而在舞台之下,人群之中。
宜笙望到了一双藏在镜片下的深眸,似四月春水温柔。
秦见川着一袭深黑西装,系着与宜笙裙子同色的红色领带,怀抱一束玫瑰看着她浅笑,连发丝都透着矜贵。
与一众人热闹结束已是傍晚。
明日又是周末,秦见川设宴庆祝,邀请大家参加。
回家路上,宜笙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这是压在她心头许多许多年的事,现在终于是得偿所愿了。
“宜首席,这么沉默?”秦见川逗趣道。
宜笙挽着他手臂,顺势倚在他肩上,“是高兴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秦见川轻笑,车子也停在了盛满月色的院落湖畔旁。
宜笙被他抱上楼,揉在怀中,“那就不说,做出来。”
-
庆祝宜笙升任首席宴会于翌日傍晚在希尔顿酒店举办。
华灯初上的城市灯火璀璨,处处点缀着华美乐章。
宜笙和秦见川站在酒店门口迎接到场宾客。
今日的宜笙着一条芭蕾风礼裙,纱裙飘逸,轻扫在人脚踝处。
她腰肢之上,是秦见川手掌,在无人注意时为她按揉着腰。
“应该都到了吧?”夜里风大,秦见川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披在宜笙肩上。
“还有一个,不过他大概率是不会来的。”宜笙抿了抿唇,“你先进去招待,我再给他打一通电话。”
秦见川颔首,见四下无人,轻吻宜笙唇角一下才进了酒店。
看着他身影消失在电梯,宜笙点开与许匿的聊天框。
昨日得知她升任首席,许匿先是发来祝贺,然后她再邀请人参加庆功宴时,就没有收到回复了。
多年同学加同事,宜笙是希望许匿能来参加见证的。
可电话拨出去后,温柔的女声提醒对方号码为空号,请确认后重播。
宜笙看着聊天框,多时才反应过来。
则灵追出来,说里面就等她这个主角了。
宜笙才点头,又回头看了几眼才同则灵进入酒店。
而酒店对面的路旁,高大的花坛之后,是身着一身黑的男人。
他在逃亡中,神情憔悴,胡茬邋遢。
在灯光之下,紧紧压低帽檐。
许匿是从天还亮着的时候就站在这里的,他看着宜笙被秦见川抱在怀中,两人恩爱甜蜜。
他就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从第一眼就喜欢的女孩,嫁人为妻,星途璀璨。
这一刻倒不时觉得多悲伤,而是他好羡慕。
羡慕秦见川良好的出身,可以与宜笙相匹配。
而他一个尘埃中的人,即使两人十几年朝夕相处,可对于许匿来说,那是他高不可攀的人。
也在渺茫中幻想过美梦,比如评选上首席,只要他可以拥有足够的名和权,或许和宜笙也不是没有一点机会。
最后,那星星点点的机会也被人踩在脚下。
他终于成为尘埃之下的尘埃,是落于淤泥里的粪土。
许匿捏着一支烟,丧失痛觉的人生生将烟蒂掐灭在手心。
初春的晚风卷落叶,从许匿脚边飞过。
然后是一阵窸窣声,待到他转头时,一群身着警服的人已经将他包围。
“我是壹京刑警队警察李辉,现在我们怀疑你在一起肇事逃逸案中存在巨大嫌疑,请和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许匿摘下帽子,路灯的光终于洒在他脸上,“我自首。我蓄意谋杀了两人,并于伦敦伤害一人。”
李辉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拿出手铐将他逮捕。
警局,讯问室。
灰色的吸音棉附着墙面,使得本就狭小的房间更显漆黑压抑。
李辉皱着眉翻看卷宗,眉心都开始微颤,“那我们正式开始。从你的名字开始说起。”
“我叫许匿,二十九岁,姚余泉山村人....”
“毕业于壹京舞蹈学院芭蕾系,后考入壹京芭蕾舞团,先后任群舞演员、主舞演员,舞蹈编导。”
李辉手指叩了叩桌子,问道:“你从小学习芭蕾,并且也一直以芭蕾为职业前景发展,为何后来会转型做编导呢?”
“因为那一年我从舞台上摔了下来,脊椎受伤的舞蹈演员,是很难再有任何突破。所以,我便转型做编导。”
“那现在讲一讲你和死者之间的关系吧。”
许匿眼中划过寒光,嘴角是冷意微笑,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愧疚。
“翁香云是舞团的副团长,我和桑晚蔚是大学同学。她们两人狼狈为奸,实在该死...”
“许匿,注意言辞。”
那是许匿考入京芭第一年,是同期中最刻苦的一个。也被黎之槐赋予众望,仅用了三年时间,便从群舞升至领舞。
他的天赋可以说是最好的,而更可贵的他还比旁人都刻苦。
能吃苦,也是一位优秀的舞蹈演员必须具备的品质。
“翁香云是桑晚蔚远房表姑,团里很少人知道,但都知道她明目张胆给桑晚蔚各种资源。大型舞剧是她,领导接见也是她。而这一切原本都该是我。”
李辉抓了抓头,“你是男演员,她是女演员,这也会资源互撞么?”
“因为我和桑晚蔚有着私人恩怨。所以凡有她的表演,几乎是不会有我的。”
“说说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
“当年,我们一起考京芭时,桑晚蔚原本不在入选名单中,是翁香云动用权利,让她顶替了我。结果我最后又被破格录取,便常被桑晚蔚针对。”
这一部分许匿有几分隐瞒,他真正和桑晚蔚彻底决裂是为了宜笙。
但他此时要做得就是将所有宜笙存在的情节排除出去。
“我是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寒门,她们这样对我,无疑是杀我。”
“那你完全可以举报此类行为,为自己维权,而不是走到极端。”
许匿冷笑,看向李辉的眼睛,就像冷血动物的眼,“警官,这里是壹京。讲究钱和势力,我父母都是菜市场卖菜的,我拿什么去维权。”
“那你杀人,彻底毁了往后的人生。如此极端的行为,就对得起那么努力考出大山的自己,和辛苦供你的父母么?”
许匿向后倚住羁押椅,一向好脾气的人脸上少有的杀意腾腾,“我摔下台骨折重伤,彻底失去往后的舞台,就是桑晚蔚故意为之。”
“尽管这件事证据确凿,可还是因为有翁香云的压制,到现在舞团内都没人知晓此事。我父亲为了供我读书,确诊癌症不舍得去治疗,我妈妈为了我去讨要说法,被气到当场脑梗死亡。”
“我仅仅是让她们一瞬间死掉的,这样还不够仁慈么?”许匿张开自己的双手,分明干净的手心却又似血迹斑斑,“我就该让她们也尝尝骨头被一万只蚂蚁啃噬的滋味,血液将自己淹死的感觉。”
“许匿!请端正你的态度!”
“李警官!我一看你就知道是从小受到良好教育的人,因为你眼里充满了正义。但我希望你能穿上我的鞋子,走一段我的人生,就知道每一步都是艰难的。”
无数个白天,他都能在舞团遇到桑晚蔚和翁香云。
他车子手套箱内,放着一把每日都被他磨得锃光发亮的匕首。那把匕首无数次划破他的手指,有的伤甚至深可见骨,可他丝毫感受不到痛觉。
“我每天看着害我全家的凶手,我日日夜夜都想杀了她们,我忍了这么多年。我的态度已经非常端正了。”
“许匿,你完全可以找证据,用法律的手段为父母和自己讨要公道。”
“李警官,壹京的公道只存在有权有势人手里。像我这样的,是不配拥有公道的。我想要的公道,只能靠自己得到。”
李辉气得连喝两杯水,拍了拍协助调查的同事,“你继续,我出去冷静一下。”
许匿看着李辉背影轻笑,“还真是没吃过苦的少爷,这点就受不了了。”
“好了。你现在提供一下家人电话。”
“我家人都死了,或许运气好点,晚上能梦到他们。”
“许匿,你既然是自首,就好好配合。争取在量刑的时候从轻发落,如果你一直是这个态度,只会对你自己不利。”
“警官,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我这样的人,早就烂了,牢狱或者死刑,又有什么区别呢。”
警察放下手中的笔,看向他,“那你就没有其他在意的人了么?除去父母家人,朋友、爱人呢?他们或许也在担心你,也会为了你的所作所为而伤心。”
许匿眸色这才淡了几分,喉结上下翻动一番,随后嗤笑声,“那警官真是高看我了,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朋友。”
李辉这时进门,朝同事摆手,“理清前后因果,杀人动机就好了。这些事情,就让他往后自己好好想吧。”
“谢谢警官。”
“我们已经了解你杀害翁香云和桑晚蔚的动机和手法,现在说说朱倩雪吧。”
对于朱倩雪,许匿纯属是为了宜笙申讨不平。
伦敦最后一场演出,宜笙三十二挥鞭转,当她转动第一圈时,许匿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包括后来两人在后台的争吵,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所以,才会在那个暴雪夜,让朱倩雪也感受到了被伤害的滋味。
可等许匿开口,事情又变成了,“她和桑晚蔚走那么近,又能是什么好人呢?只是命大没死在雪地里。”
“许匿,你至今就没有忏悔么?”
“有!人之初性本善,我怎么会不后悔?”
他那日还是有些仓促了,但因为看到桑晚蔚在宜笙那般,所以他再也顾不得周全,直接将人撞死在舞团门前。
原本他是要好好计划一番,就像不动声色得让朱倩雪和桑晚蔚失去舞台一样,让翁香云失去生命。
他冲动了,不知道宜笙之后得知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是他唯一后悔的。
-
关于许匿是凶手的消息,是在宜笙出国前传出来的。
她和则灵到舞团收拾行李,遇到了前去说明情况的警察。
两人愣在原地,晚春正午的风,都变的刺骨起来。
这个消息,一瞬间就像是落在石灰里的水,沸腾中释放能量。
宜笙和则灵从舞团出来后,坐在旁边的咖啡厅被震惊的一言不发。
她们猜过无数种结果,酗酒、嗑药,甚至鬼神论。
可却没有一人去猜是他。
好脾气的和事佬,这是大家对许匿统一的评价。
“我觉得,许老师肯定是被逼急了。”虞以丹咬了咬唇角,说道:“他那么好脾气一个人,一定是被逼急了。”
宫帅推了推宜笙和则灵肩膀,“两位师姐。其实这也正常,就是因为许老师一直被压迫,才反击的如此决绝。”
“那,我们要不要去探望许老师?”虞以丹问道。
“不要!”宜笙和则灵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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