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拔剑问心Ⅰ
三十多层高的大厦天台上, 黄昏的风褪去夏的沉闷, 轻快地、肆意地吹掠过这宽阔无人的天台。红彤彤的火球把一天最后的余辉毫无保留地绽放,让所有的金属物件都镀上一层红色的光芒,远远望去,天台就像笼罩在一团淡淡的红晕中。
站在天台围栏旁,我的眼前是北京那川流不息、一片繁忙的景相。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整个北京城都活了过来,车水马龙穿梭在它那由钢筋铁架构筑而成的脉络中,机车声、喧哗声、音乐声混合在一起,它形成了一曲和谐中带有那么一丝差异的大合唱,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活力,来自生命的活力!
然而这个充满活力的温暖傍晚却于我无缘,周遭的温度出现诡异的冰泠,入骨的寒意与身后的火球形成不协调的气氛,宗次郎利用杀机混合着剑气竟能达到改变大气变化的境界,这让我对他的评价又上了一层。
“可以开始了吗,柳先生?”收起挂在嘴边的笑容,宗次郎冷冷问道。
“随时可以。”我轻轻叹了一声。“如果是平常切磋的话,我倒是乐意奉陪。只是若你存心取我性命的话,那我只能全力出手,我所能做的,只有尽量不伤你性命......”
话还没说完,宗次郎发出一阵狂笑打断了我的说话。
“柳先生,是你太高估了你自己,还是你太低估了我。”缓缓拔出那超长凶器,宗次郎的双眼仿佛为寒冬所笼罩,找不到一丝感情的存在。“如果你没有杀我的决心,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连一成赢面都没有。”
当宗次郎拔出长剑的瞬间,他的气息消失了,不,应该说是他将气息彻底融入那犀利的剑气之中,人即剑、剑即人,再无人剑之分。我所面对的,由一个人变成一柄剑,一柄最纯粹,只为杀而杀的绝世之剑。
握紧双拳,“冥尸气“毫无保留狂涌而出,黑色恶龙发出阵阵怒吼,它驱逐了太阳的红晕,此时此地,它才是唯一的真理。在黑龙的包裹中,我的双眼渐渐染上一层血红,“真红之瞳”的发动,引爆了我最原始的、对于杀的**。尸牙从嘴唇间露出,我低吼一声,“冥尸气”如黑色的泥沼般缓缓搅动,它形成了不为宗次郎剑气所侵入的阵地。
“小诗,我尽量不杀他......”我轻声低语。宗次郎说得没错,如果我没有杀的决心,我根本没有战胜的希望,当宗次郎人剑为一之时,我知道,我面对的将是这一生最危险的人类,宗次郎是我见过的人中唯一能威胁到我生命的人类,我再无保留实力的资本,只能全力一战。
“开始吧。”手轻轻抚过长刃,宗次郎那冰冷的双眸内闪过一丝兴奋的神色。
然后,长发青年的身影在我的眼中消失了,只留下一抹黑灰色的残影。
“吼!”
我全力谷起能量,它形成一个黑色的气旋轰了开去,空气中传来一丝振荡,凭借着回流的微弱信息,我把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直觉,不退反进,我的身形撞向宗次郎刚才站立的地方。
后方寒意一闪而逝,宗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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